文 | 《财经》 特派记者 金焱 发自华盛顿
编辑 | 苏琦
10年周期。
2009年3月。加利福尼亚的两个孩子出现了流感症状。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开始追踪这两个病例的传染源，并发现没有与家畜的接触史。人们怀疑病毒已经在人与人之间传播。这就是H1N1流感，它在2009年被世界卫生组织定义为全球大流行，在大约三个月的时间里，在全球范围内导致近20，000人死亡。
11年后，2020年3月，由于新的冠状肺炎疫情，美国加州进入紧急状态。第一例死亡病例发生在3月4日上午的加利福尼亚。截至3月20日下午，美国30个州和华盛顿特区已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在美国49个州和华盛顿特区共有18，563例确诊病例和227例死亡。在美国第一例确诊H1N1流感病例前不久，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在2009年3月9日达到6440点，为21世纪以来的最低点。此后，美国股市从最低点开始，一路攀升，经历了欧洲主权债务危机、英国退出谈判和中美贸易战等黑天鹅事件。
从2009年3月9日到2020年2月市场的最高点，代表美股风向标的道琼斯工业指数、标普500指数和纳斯达克指数分别上涨了359.13％、408.93％和677.36％。其中，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从6440.08升至29568.57，标准普尔500指数从666.79升至3393.52，纳斯达克指数从1265.62升至9838.37。过去11年来，上述三大股指的年增长率分别达到14.94%、16%和20.57%。换句话说，如果投资者在2009年在市场底部买入上述三个指数的ETF基金，其年化收益率为15%-20%，无论是与其他国家股市的横向比较还是与美国历史上其他时期的纵向比较，都是最高的。
2019年年中，当人们回顾2009年——底部市场时，看到它从超过50%的高点跌落，他们兴奋地说十年后美国股市已经达到了“高不可攀”的位置。股指创下了10年来的新高，上涨了322%。
在2019年底，人们回顾了当年美国股市的表现，并得出结论:美国股市飙升并创下历史新高。截至2019年11月30日，S&P 500指数上涨28%，市盈率接近18倍，比15年平均水平高出约24%。
虽然市场从来没有声音，但进入2020年后，美国三大股指继续屡创新高，分析师之间彼此辩论的内容最多是：市场到底是被高估了？还是被极端高估了？这个辩论一直持续到2020年2月之前。全球市场在1月份短暂飙升后开始分化。
首先，1月27日，美国股市一路上涨，遇到了第一个小障碍。美国三大股指大幅下跌。道指下跌逾450点，跌幅1.57%，纳斯达克下跌1.89%，S&P 500指数下跌1.57%，道指遭遇2019年10月以来最大单日跌幅。但这并没有影响美国股市在2月中旬创下新高。
2月中旬后，受疫情蔓延和油价大幅下跌的影响，全球股市暴跌，几次触发导火索，造成资产大幅波动。以2020年1月1日为起点到3月12日收盘，欧美股市跌幅普遍超过20％，进入技术分析意义上的技术性熊市。
金融市场经历了大起大落，新的皇冠肺炎疫情迅速蔓延。世界卫生组织3月18日表示，全球确诊的新诊断肺炎病例总数已超过20万。该组织已收到200，000多例新诊断的肺炎确诊病例和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8，000多例死亡报告。80%的确诊病例来自西太平洋和欧洲。
华尔街在2020年春天遭遇危机了吗？现在回答这个问题还为时过早，但华尔街短暂而迅速的失重状态在一个月内从2月19日的高点跌至熊市，暴露出这种流行病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瘟疫大流行的历史提供的前车之鉴是：股市崩溃和经济危机相伴相随。此次疫情的公共危机引起金融市场波动加剧，除欧元和日元外的几乎所有货币兑美元比值的大幅下滑。一切仅仅是开始，更大的危机还在酝酿之中。公共卫生危机正在拖累中国、美国等主要经济体，经济衰退短期不可避免。如今很多的未知都始自疫情持续的时间，在某种程度上，人类的命运在病毒手里。
做空者的敏锐与煎熬
他们评估，疫情可能是2020年的第一只黑天鹅。
2020年3月17日，交易员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工作。图片/Faxin
movie 《大空头》以“独特的洞察力”对卖空者的群体形象进行了特别生动的描述。在2008年次贷危机期间，当市场疯狂时，他们的空头头寸继续亏损。他们面临着老板的诅咒、顾客的回避、同事的嘲笑和自我怀疑。卖空者已经等待崩盘长达两年之久，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纣王，新加坡对冲基金QQQ(QQQ Capital Fund)的创始人合伙人，告诉《财经》记者，他回顾了自己做空的经历，很高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从2019年12月的圣诞节到2020年3月初，新加坡和香港这两个与世界其他地区紧密相连的国际交通枢纽和开放经济体都报告了疑似奇怪肺炎病例，这引起了QQQ团队——的注意。他们仍然清楚地记得非典，并知道非典疫情冲击了经济——他们开始调整仓位，在1月初做多和疫情不相关、可能会在疫情中受益的股票，布局在线教育和线上平台等。
美国市场相信眼前一曙光：国际紧张形势可能得到缓和；美联储不太可能会在2020年加息；美国消费者支出保持强劲，2020年美国经济陷入衰退的可能性很小。。当时，美国股市投资者仍处于狂欢气氛中，市场表现强劲。从投资者、对冲基金到媒体，几乎没有人关注这一流行病。纣王记得美国股市直线上涨，并继续创下历史新高。
美国股市在2020年第一个交易日开局良好，S&P 500指数收盘上涨0.84%，再次创下历史新高。大约60%的成份股收盘上涨，40%收盘下跌。今年年初，随着中美经贸协议第一阶段的签署，在头两周左右，美国三大股指创下新高，QQQ因卖空而亏损。
美国股市延续经典“圣诞上涨”。S&P 500指数在2019年第四季度上涨了8.8%，这是自第二季度以来最强劲的一个季度，当时该指数上涨了13%。春节，他回到海南过新年，微信和中文媒体上传递着恐慌的情绪，而曾经人们摩肩接踵的街道变得空空如也，忙忙碌碌的商场空空荡荡，大量关张的饭店让他更为确信自己的判断，并把坚决做空的信息发给团队——到中国需要5小时航班的新加坡，那时并未被疫情惊动，和中国跨洋的美国，也只对疫情耸耸肩。
纣王不确定他是否犯了代价高昂的错误，或者他是否需要更多的耐心。1月20日王洲所在的对冲基金QQQ那时对美股则更为看空，在1月底增加了对航空公司和酒店的空头押注，做空与旅游出行相关的股票，以及没有高成长性的汽车股，并做空标普500指数，以押注新冠肺炎疫情会恶化。在王洲看来，疫情升级要对冲风险。如果疫情大范围暴发，供应链受到很大冲击。是一个转折点。当天，中国国家卫生委员会宣布，由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被列入法定的乙类传染病，按甲类管理，并每天报告肺炎情况。美国股市在1月20日“马丁·路德·金纪念日”收盘。1月21日，中国决定全面抗击艾滋病。国际油价当天开始新一轮下跌。由于中国抗击疫情，需求放缓。严格的隔离措施影响了油耗。
事实上，美国股市第一轮下跌是在1月21日悄悄开始的。当天，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宣布了美国首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病例。疾控中心在1月24日的电话简报中称，美国22个州有63例疑似病例。抑制全球金融市场趋势的新皇冠肺炎疫情的第一个突出表现是3天后的1月27日。当天早些时候，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下跌超过540点，而衡量市场恐慌的CBOE波动指数(VIX)上涨近42%，至18.42点。自2019年12月4日以来，美国两年期和五年期国债首次出现倒挂。
纣王在同一天见证了美国股票指数在新加坡的下跌。收盘时，道指下跌逾450点，跌幅1.57%，纳斯达克下跌1.89%，S&P 500指数下跌1.57%，道指遭遇2019年10月以来最大单日跌幅。这让纣王很失望。去年美国股市创下历史最佳回报率后，美国股市变得自满。尽管航空、旅游和其他与旅游相关的酒店和邮轮行业受到了冲击，全球产业链受到了破坏，但市场仅小幅下跌。
在美国，马克·格兰特，首席全球战略家和金融服务公司FBR公司的总经理，也密切关注着市场的起伏。他告诉记者《财经》，“1月24日股市暴跌，表明投资者非常担心。”然而，他后来改变了话题，表达了当时华尔街投资者的心态:现在具体评估病毒对全球经济活动或全球金融市场的影响还为时过早，判断美国股市是否已经到达拐点也为时过早。
大数据时代的恐慌指数许多美国企业不仅依赖中国市场，还依赖中国的供应链。
2020年1月，美国股市最终上涨了约1.2%。
通过这种更全球而非中国情绪的指标，他们发现“恐惧”情绪在2月1日达到顶峰。
沈书宏使用一种新颖的大数据方法来判断流行病带来的情绪及其对市场的影响。
他们根据路透社新闻标题中关于新冠状肺炎疫情的语言处理中使用的语言恐惧水平——，比较了与“平静/平静”相关的单词数和与“恐慌/担心”相关的单词数，并获得了报道新冠状肺炎疫情的恐惧水平的净得分。消极的价值观意味着更多的恐惧/更少的平静，而积极的价值观意味着更少的恐惧/更少的平静。
直到2月的最后一周，美国股市才被新冠肺炎疫情的恐惧所笼罩。杰弗瑞·杨说一个清晰的模式已经确立：新增确诊病例数=增加的市场恐慌=疲弱的资本市场。尽管净恐惧在2月9日和
美联储在提交给美国国会的货币政策报告中表示，最近爆发的新发肺炎疫情可能会扰乱中国的经济活动，并影响世界其他经济体。
Jeffrey Young，花旗集团前全球外汇主管，DeepMacro的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在2月中旬告诉《财经》记者，他们使用网站和大数据的实时跟踪来判断疫情对经济的影响。以维基百科为例，人们对“冠状病毒”简体中文维基百科的访问领先于英文版。英文版的信息对全球市场的影响最大，因此可以通过观察简体中文版的访问量来预测全球市场的风险状况。因此，当时新流行的肺炎并不是影响全球市场的主要因素。自2月21日以来，
第二轮下跌通道自2月24日开始。这一天的标志事件是，韩国将疫情预警上调至最高级别，自此疫情开始向全球扩散。伊朗和意大利疫情暴发，恐惧指数急剧恶化，拖累了全球股市。市场已经感受到了全球经济疫情的寒意。随着周末的临近，情况越来越糟。
2月21日，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下跌227.57点，跌幅0.8%，至28992.41点。这是道琼斯指数自2月4日以来的首次收盘价，跌破29，000点。S&P 500指数下跌1.1%，至3337.75点，纳斯达克综合指数下跌1.8%，至9576.59点。道琼斯指数自2月7日以来表现最差，而S&P 500指数创下自1月31日以来最大单日跌幅。纳斯达克指数创下自1月27日以来的最差交易日。S&P 500指数11个板块中有10个下跌，1个上涨。其中，能源和科技板块领跌，房地产板块上涨。
当新型冠状病毒实现了在世界六大洲的蔓延后，终于在2月27日成为影响全球经济走势的主要叙事
2月24日周一早间，衡量投资者恐慌程度的CBOE波动指数(VIX)飙升约48%，至23。美国三大股指均告下跌，道琼斯指数下跌逾1032点，跌幅3.56%，纳斯达克指数下跌3.71%，S&P 500指数下跌3.35%。A50指数期货盘中下跌超过1%。
市场投资者已开始为全球经济衰退定价，至少肆虐的新型冠状病毒会严重影响企业的收益。如果新冠肺炎疫情成为全球性的大流行病，经济衰退就难以避免。，美国股市在东部时间2月27日周四大幅下跌，三大主要股指均下跌超过4%，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下跌近1200点。收盘时，道琼斯指数下跌4.42%，跌幅1190.95点，纳斯达克指数下跌4.61%，S&P 500指数下跌4.42%。美国三大股指均处于回调区间，较近期高点下跌至少10%，创下历史最大单日跌幅。2月28日，中国沪深a股和中国香港股市开盘后也大幅下跌。
摩根大通的一位匿名经济学家告诉记者《财经》，非理性繁荣统治市场的时间不多了。如果美国股市在2月21日被抛售，纳斯达克指数创下近三周以来最大单日跌幅，那么美国股市已经连续三天下跌。下跌的点数创下了新的纪录，波动率指数飙升了三倍。市场情绪已经改变。如果它还没有完全扭转过来，至少是时候等着瞧了。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言人在2月27日表示，由于新流行的肺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可能会在下一次全球经济展望中降低对全球经济增长的预期。评级机构穆迪旗下穆迪分析公司的首席经济学家马克·赞迪(Mark Zandi)告诉记者，未来几周，市场惊醒，暴涨暴跌指数将会有更多不利于股市的日子。
当3月到来时，纣王终于在等待回报:根据对冲基金数据提供商尤里卡对冲基金(Eureka hedge)的数据，随着全球市场下跌，2020年前两个月他们的基金回报率飙升了77%，而同期亚洲对冲基金的平均回报率下降了0.6%。
最终唤醒市场的是石油价格的暴跌。
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继续蔓延，从最初的中国到2月底，日韩两国陷入疫情抗击，几大石油进口大国石油需求陡然减少，抑制了全球原油的需求，叠加全球经济衰退担忧，加剧了市场对需求的长期悲观情绪，国际油价崩跌不止。
到2月底，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的最大跌幅为16.53%，纳斯达克指数的最大跌幅为16.85%，S&P指数的最大跌幅为12.94%。从3月到3月，在3月2日(周一)这个月的第一个交易日，三大股指飙升逾4%。3月3日，美联储降息以防止美国股市暴跌逾2%，3月4日，美国三大股指上涨逾4%。3月5日，美国三大股指均下跌逾3%，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下跌近1000点。在截至3月6日的7个交易日中，S&P 500指数的每日涨跌幅度超过4%，打破了1929年11月创下的连续6天涨跌幅度超过4%的纪录。
在疫情爆发前，很少有人预测到
此举引发了全球能源市场恐慌。
油价暴跌将给美国页岩油生产商带来沉重的压力，但如果情况持续下去，中东产油国也会感到不舒服。目前，俄罗斯反而有优势地位。问题在于，由于这个病毒疫情带来的需求太弱，即使油价再低也无济于事。
为了稳定价格，石油输出国组织(欧佩克)和俄罗斯于3月6日举行了会谈，但未能就限制产量问题达成一致，关于每日减产150万桶的会谈以不和谐告终。3月9日，沙特阿拉伯出人意料地开始了一场原油价格战。Saudi Aramco以近20年来最大折扣吸引客户购买沙特原油。4月份出售给亚洲的原油价格下降了4-6美元/桶，4月份出售给美国的原油价格下降了7美元/桶，出售给西北欧炼油厂的旗舰阿拉伯轻质原油的折扣扩大到8美元/桶。沙特阿拉伯还表示，如果市场需要，沙特阿拉伯每天可以生产1200万桶。
恐慌显然没有达到峰值的迹象。澳大利亚、日本、巴西和意大利等国股市在3月跌入熊市后，美国在3月12日加入这一行列，当天美国三大股指收盘均跌入技术性熊市。3月9日，国际油价经历了罕见的下跌。纽约商品交易所原油期货和洲际交易所原油期货盘中下跌超过30%，纽约商品交易所原油期货跌破30美元。美国WTI原油期货一度跌破每桶30美元的心理水平，跌幅超过30%。4月原油期货收盘下跌10.15美元，至每桶31.13美元，跌幅24.59%，为1991年以来最大单日跌幅。
不管沙特阿拉伯是为了警告俄罗斯而压低油价，还是为了酒精，我们更应该通过迫使页岩油产量下降来夺回被美国占据的市场份额。迪拜咨询公司Qamar Energy首席执行官罗宾·米尔斯(Robin Mills)对《财经》记者表示，美国页岩气的盈亏底线是开采相当于30至40美元一桶的天然气。3月5日，与此同时，近来美国、泰国、菲律宾、韩国、巴基斯坦、印尼、巴西和加拿大等全球11个国家股市暴跌熔断
石油分销期货在6个交易日内下跌超过40%，从50.18美元跌至31.02美元，而美国WTI原油期货下跌超过50%，这在历史上是罕见的。截至北京时间19日凌晨，美国石油期货下跌逾16%，跌破23美元大关，而布质石油期货下跌至27美元以下，跌幅超过11%，为2003年以来的新低。
在疫情和油价的双重冲击下，道琼斯指数从今年2月12日的峰值29568.57下跌16.42%，至3月9日的低点23706.07。从2月24日到3月13日，S&P 500指数下跌了20%。
市场开始陷入情绪驱动模式。3月9日，三大股指累计下跌超过7%，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一度下跌超过2013点。如此巨大的单日跌幅以及自2月下旬以来的持续下跌，让投资者感到危机真的要来了。3月9日，欧洲主要股指也全线下跌。截至当日，欧洲斯托克50指数下跌8.26%，英国富时100指数下跌7.69%，德国DAX指数下跌7.89%，意大利富时MIB指数下跌11.17%。金融市场动荡加剧，使得芝加哥期权交易所波动率指数(简称VIX，也称为“恐慌指数”)攀升至30以上，这在历史上是罕见的。
美国股市在3月10日大幅上涨，三个指数都上涨了近5%。3月11日，美国三大股指全线下跌，道琼斯指数下跌近1500点，较今年高点下跌逾20%。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下跌1，464.84点，跌幅5.86%，较此前高点下跌逾20%，进入技术熊市。S&P 500指数下跌4.89%。纳斯达克指数下跌392.20点，跌幅4.70%。
始于2009年3月牛市已经正式结束，熊市已经正式开始。美股花了19天的时间便步入熊市，速度之快仅次于1931年的经济大萧条。作为对比，1987年股灾，美股用了38天最终确认进入熊市，今年美股步入熊市的速度比当时快1倍。.在3月12日美国股市的“黑色星期四”，美国三大股指收盘下跌逾9%。道指收盘下跌逾2300点，跌幅约10%，为1987年10月以来最大单日跌幅。S&P 500指数下跌9.51%，纳斯达克指数下跌9.43%。3月13日，美国三大股指飙升逾9%，这是自金融危机以来的最大单日涨幅，受美国采取各种措施应对疫情的消息推动。
牛市始于大衰退的废墟。自2009年3月触底以来，S&P 500指数在过去的132个月里上涨了339%。S&P道琼斯指数公司；道琼斯指数高级指数分析师霍华德·西尔弗布拉特(Howard Silverblatt)向记者指出，S&P 500指数在2010年2月19日收于3386点的历史高点，收于59000点。
S&P 500指数从3月9日至3月13日下跌了8.8%，自2020年初以来下跌了16.09%，从2月19日的高点下跌了19.93%。美联储进退失据一位未透露姓名的华尔街分析师向记者指出，2月底至3月中旬的市场调整已将先前的乐观情绪完全转变为极度悲观。市场持续超卖。
2019年全年，美联储共进行了3次降息，将短期利率降低了75个基点。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华尔街倾向于相信，除非如美中贸易战出现大的升级，美联储很可能在可预见的未来不再降息。2020年开局，尽管有美国与伊朗间紧张关系急遽升高之类的外部冲击，美联储对经济状况很有信心，对货币政策的立场也感到满意。
自2015年12月加息周期开始以来，美联储已连续9次加息，并开始实施一项缩减资产负债表的计划，以逐步退出金融危机后推出的超宽松货币政策。北京时间8月1日凌晨，美联储首次宣布降息25个基点，将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下调至2.00%-2.25%。十年后，由于中美贸易摩擦和金融市场的大幅调整，美联储宣布了货币政策的逆转，结束了货币政策的紧缩周期，并开始了新一轮的降息。
宣布降低联邦基金利率50个基点至1％－1.25％，将超额准备金率（IOER）下调50个基点至1.1％，
美联储在2月7日的半年度货币政策报告中指出，在去年三次降息后，当前的货币政策立场是恰当的，能够支持美国经济活动的持续扩张、劳动力市场的强劲增长以及通胀率在“对称2%目标”的水平。
2020年是选举年。自2017年鲍威尔被任命为美联储主席以来，特朗普已经在推特上发布了数十次，公开表达他对鲍威尔的不满。鲍威尔最初只想在选举年观望，以保持独立并顺利度过这一年。然而，在美国股市2月最后一周录得2008年以来最大跌幅后，鲍威尔在2月28日的声明中表示，美联储准备降息，以减轻潜在公共卫生危机和全球经济放缓扩大对美国经济的影响。
3月2日，美国股市全线上涨。道琼斯指数从连续7个交易日的下跌中反弹，这是10多年来最大的单日涨幅，因为投资者押注于央行来稳定市场。在疫情和市场的双重压力下，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Federal Reserve)主席鲍威尔于当地时间3月3日召开了一场出人意料的新闻发布会。然而，美联储的举动大大超出了市场的预期，因为它不在美联储最初的FOMC年会日程上。根据原计划，3月会议将于3月17日至18日举行。在美联储如此强烈的反应下，美国股市在3月3日继续保持震荡趋势。美国三大股指开盘后均下跌逾1%。然后，在美联储将基准利率下调50个基点的消息刺激下，美国股指直线上升超过1.2%，然后进一步下跌。其中，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从高位下跌近1400点后略有反弹，但跌幅仍高达近800点。
以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给经济活动带来的风险。这是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美国首次采取紧急降息措施，也是自那时起幅度最大的一次降息。
在市场人士看来，美联储紧急降息意在回应投资者关切，原本有利于稳定市场预期。但同时，联储采取如此罕见举措，也暗示了目前市场和疫情问题之严重。因此在防疫形势进一步明朗之前，市场恐慌并不会立即消除。
在3月9日和12日下跌了2000多点。从2月20日至3月12日，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纳斯达克综合指数和标准普尔500指数分别下跌27.76%、26.64%和26.74%。此后，美联储在3月15日周日又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宣布降息100个基点并将基准利率降至0-0.25%，标志着美国在2008年金融危机后再次进入“零利率”时代。市场预期到了美联储降息，但未有料到降的幅度一下子就是50个基点，现在如此靠近零利率的水平线，说明美联储的政策空间已经不大了。现在市场需要谨慎，非常谨慎。可以参考，从2008年1月22日到2月1日，美联储在11天内两次降息，总计125个基点。金融危机后，美联储将利率一路下调至0-0.25%的超低水平，以拯救经济。自那以后，中国连续七年实行零利率政策。
3月3日到15日13天合计降息150个基点，如此密集的降息在经济史上十分罕见，美联储创下了最短时间累计降息幅度最大的纪录。2008年金融危机后，美联储连续推出了至少三轮量化宽松政策。第一轮量化宽松，即在金融体系最关键的时候，美联储直接购买了房利美和房地美的债务及其抵押贷款支持证券，这支持了金融机构的信贷，并及时稳定了市场。
杰弗里·杨将美联储的这一举动解释为寻求公告效应。特朗普刚刚宣布美国进入紧急状态。众议院很快通过了流行病救济法案，美联储扩大了这一举措，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政治和经济联盟，形成了面对病毒的完美匹配。除降息之外，美联储还宣布了7000亿美元大规模的量化宽松计划，包括几个月内回购至少5000亿美元国债，增持至少2000亿美元规模的抵押担保证券。这一举动也非同寻常。
3月16日又变成了“黑色星期一”，全球股市现在处于连锁反应之中。3月16日，美国股市触发了本月第三次导火索，道琼斯指数创下自1
欧洲股市当天开盘走低，收盘走低，欧洲斯托克50指数期货下跌6%。法国CAC40指数下跌逾10%，为2013年以来的最低水平。截至北京时间3月16日22: 00，英国富时100指数下跌7.01%，法国CAC40指数下跌11.25%，德国DAX指数下跌10.28%。恐慌指数VIX期货下跌23.37%。亚太股市也全线下跌，中国内地a股上证综指下跌3.4%，香港恒生指数下跌4.03%，澳大利亚下跌9.7%，菲律宾、印度和泰国下跌逾5%，韩国下跌逾3%，日本下跌2.46%。
但美联储又一次迫不及待，又一次适得其反——市场把紧急降息看作事态严重的信号，更加剧了投资者的恐慌。
S&P 500指数从3月9日至13日下跌8.8%，自2020年初以来下跌16.09%，自2月19日的峰值以来下跌19.93%。照片/法新社
3月19日，随着全球新肺炎病例飙升至20万，美国股市再次出现恐慌性抛售。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下跌1338点，跌幅6.3%。S&P 500指数下跌131点，跌幅5.2%。纳斯达克综合指数下跌345点，跌幅4.7%。道琼斯指数一度下跌逾1500点，跌破20000点大关，抹去了特朗普2017年1月20日上任以来的所有涨幅。
到目前为止，道琼斯指数已经从2月12日的历史高点下跌了32.6%。道琼斯指数仅在35天和24个交易日内下跌了10，000点。S&P 500和纳斯达克指数分别从2月19日的历史高点下跌29%和28.9%。根据美国知名股票网站GuruFocus的数据，自2月19日美国股市下跌以来，巴菲特的股票投资组合已经损失了约802亿美元，跌幅为32%。
疫情像野火一样蔓延，在疫情的火焰下，中央银行政策的效果大大降低。在过去11年的牛市中，人们看到了央行行动带来的强大力量。几名投资基金经理告诉记者《财经》，一地鸡毛
道格·拉姆齐是洛伊索尔集团的首席投资官。他经历了1987年的崩盘和科技泡沫的破灭。他于2005年加入洛伊索尔。“这一次最恼人的牛市，——人早就说过了。在过去十年的中期，人们将逐渐进入市场。去年，许多投资者成为了信徒(确信美国股市将继续上涨)。这种信念来自对美联储的信心。我称整个十年为类固醇时代，我认为它的崛起主要是由于美联储的支持。”达拉斯联邦储备银行前主席理查德·费希尔指出，过去十年的经济增长并不强劲，实际经济增长在2％左右，最终却支撑了这么长的牛市？其实牛市的主要驱动力是美联储的低利率。股市、房地产以及其他投机市场的实际价格受到支撑，形成了资产泡沫，但泡沫终将破裂。
流行病是这一系列道路的最大挑战，市场情绪已经从极度贪婪转变为全面恐慌。在过去的十年里，一些让美国股市保持牛市的操作理念已经变得毫无用处。其中最明显的是美国股票“低价买入”的方式。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金融和经济中心主任
美联储真的想每次市场紧张的时候都马上救市吗？股市从历史高位跌落——美联储出手，似乎成了一个惯常套路，但问题是，美联储真的想一直这样，助长投资者的依赖心理，并把泡沫越吹越大？
自上一次熊市以来，标普500指数已经有25次跌幅达到5％或以上，每一次都成为买入机会，其中包括美国信用评级遭下调、贸易战、英国脱欧和日本2011年大地震。在这一轮漫长的牛市当中，“逢低买进”已经被一次又一次证明是一种回报不菲的策略，但投资者发现，这一策略在当下已经不再那么好用，随时可能失灵。
当美国股票再次被猛烈抛售时，恐慌指数继续攀升，债券等证券资产受到追捧，根据同样的思路，后来证明在流行病的威胁下，所有经济体都以宽松的货币政策为主要基调。继美联储之后，包括新西兰、韩国、捷克共和国、科威特、尼日利亚、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沙特阿拉伯、卡塔尔、巴林、印度、以色列、日本、越南、约旦、斯里兰卡、中国香港和中国澳门在内的17个国家和地区宣布了后续行动，并采取了包括降息或量化宽松在内的货币政策来维持经济稳定。更多的央行也表示，他们将参与利率讨论。
世界各地的央行在关键时刻提供了一个降低利率的法宝。问题在于，这种“低”不同于投资者在过去十年牛市中使用的“廉价购买”。杰弗里·杨指出，在过去十年中，人们接受的都是逢低买入的操作训练，因为它屡试不爽。如果疫情发展到每个人都必须留在家里的境地，那么降低利率有什么帮助？
这次新冠肺炎疫情对于全球经济的冲击，不仅是对经济供给侧的冲击，同时也对需求侧产生冲击，包括美国、葡萄牙等国家已经宣布进入紧急状态。越来越多的国家正在关闭边境或扩大入境限制。在欧洲流行病中心意大利，死于新发肺炎的人数在一天内增加了475人，达到近3000人，这是爆发以来的最大增幅。意大利政府将考虑禁止所有户外运动。许多国家呼吁公众限制社会活动。餐馆和酒吧都宣布暂停营业。许多购物中心和城市街道都是空的。许多大型体育活动都被推迟了。
疫情导致人们的社交活动几乎停止，对于需求面产生非常大的影响，特别是消费服务业影响巨大。服务业占美国经济总量的80％以上，消费性服务业的停滞将严重抑制美国国内需求增长和实体经济扩张。尽管美国2月份的失业率处于50年来的最低水平，但新流行的肺炎导致制造业供应严重中断，也影响了服务业。疫情的严重程度将取决于疫情的规模以及应对措施是否有效。
美国居民70%的资产是金融资产，其中一半是股票和基金。因此，美国股市的大幅下跌将导致居民财富的大幅下降，从而拖累消费和投资。
迫于有15万时薪工人的工会的压力，在底特律的三大美国汽车公司决定为遏制新冠病毒的传播而关闭在美国的工厂。这只是美国劳动力市场面临下行压力的一个缩影。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美国劳动力市场将面临巨大的压力考验。就业市场的表现将影响美国消费者保持消费势头的意愿。
走在结构性的薄冰上
在新一轮冠状肺炎疫情的蔓延中，感染人数呈指数级爆发，引起了全球投资者的担忧。在市场恐慌情绪的影响下，股票、期货和债券市场都大幅下挫。3月18日，美国股市、债券市场和大宗商品市场都再次下跌。新的皇冠肺炎疫情引发了所有资产类别市场的风险规避。黄金投资者再次恐慌性抛售，投资者转向现金或国债，引发国际金价周三大幅下跌。纽约4月份金价下跌47.9美元，至每盎司1477.90美元，跌幅3.1%，为去年12月以来的最低水平。纣王指出，市场的短期大幅下跌是许多投资者减持头寸的一个止损点，市场的波动将继续。
疫情放大的是结构性的脆弱。
在资本市场，许多华尔街人士告诉记者，在长期低利率的背景下，美国股市多年来一直在上涨。股票价格和债券价格的增长远远超过了产出的增长。这种现象在过去的两三年里变得更加突出。
这将所谓的1%差异化——提升到1%赢家通吃的最高水平。
这不只是最富有的1％人口的财富因金融资产的增长而增长。在投资者结构上也是如此。在市场利率不断走低的前提下，保守的长期机构投资者被迫不断增加权益资产占总资产的比重，否则他们要面对资产端收益下降和长期负债上升的双重损失。截至2018年，在美国上市的ETF超过3.4万亿美元，这是美国6%的家庭持有的主流投资工具，占美国股票交易总额的30%。
美国股市也有1%的分割。在本轮牛市中，美国基准股指跃升至危机低点的四倍。股市创纪录的上涨是以科技行业的崛起为特征的，美国股市的市值也反映了科技股中领先股票的赢家通吃。苹果、微软、亚马逊、谷歌和脸谱网等互联网公司的蓝筹股已成为美国股市的顶尖玩家，将相对较大的利润和收入集中在股市。此外，他们的资本使用大量现金回购自己的股票，推高每股价格，最终成为影响股市涨跌的风向标。
2020年3月9日至3月19日的10天内，美国股指、股指期货和国债期货连续触发熔断，10个交易日内共熔断4次。从技术上讲，随着大数据分析技术的应用不断扩展，指数基金和程序化交易已经成为标准。金融危机后，指数投资和ETF投资等被动投资变得流行起来。基于算法的机器交易和高频交易使得不同投资者的投资风格越来越相似，加剧了市场恐慌。
急于套现的投资人在慌恐中暴露了股市结构和一些技术性问题，更深层次的经济结构性脆弱也因此次公共卫生危机而放大。在美联储创造的低利率环境下，美国企业、居民和政府的资产负债表在过去十年中都在扩张，但从实际GDP和实际个人可支配收入来看，美国经济的平均和累计增长率都不尽如人意。
高盛将美国公司2020年的基本每股收益预期从174美元下调至165美元，即2020年零增长，并将2021年的预期从183美元下调至175美元。首批受疫情影响的企业是美国航空公司和波音公司，它们都濒临破产。但在过去十年中，六家美国航空公司将96%的自由现金流用于股票回购。波音公司过去十年的自由现金流总计为583.7亿美元，而公司在股票回购上花费了434.4亿美元，占自由现金流的74%。
有经济学家指出，这是美国企业的一个缩影，用天量的借债回购股票、提升股价，为管理层和投资者增加资本利得，但其产出和研发在内的内生增长能力到底有多少提升，还是个问号。2018年和2019年上半年，美国上市公司分别斥资8060亿美元和3700亿美元回购股票，其中约一半是通过发行公司债券获得的杠杆基金。高盛已经提名ATT、通用汽车、达美航空和其他财务杠杆显著增加的公司。
第四类公司是大量的中小型公司。这些公司的整体经营状况与世界主要资本市场的其他中小型公司并无太大分别。它们具有一定的行业竞争力，但不属于强势企业(市场份额在行业内不在五强之列)。在货币政策和市场投机的共同作用下，这些公司的估值被夸大了许多。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这些公司存在巨大的估值泡沫，投资上述股票的风险非常高。当然，尽管这些公司数量众多，但它们在美国股票市值中的总份额并不大(不到30%)，而且就权重和市场影响力而言，它们对整体市场波动的影响实际上是有限的。
能源和其他行业面临的问题是高收益债券融资规模大，现金流覆盖面不足。这种流行病不仅影响需求，还影响风险偏好，逐步扩大信贷息差，增加企业融资困难。世界银行集团顾问、世湖资本创始人张向记者指出，美国住宅市场十分脆弱。美国已经退休或即将退休的婴儿潮一代在股市上配置比例也已趋于历史高位，美股大跌意味着财富缩水张表示，他们已经开始向婴儿潮一代捐款。2月中旬的一份报告指出，股市的持续上涨让投资者变得自满。23%的投资者在股票市场的投资超过了推荐的水平，7%的投资者将他们的资金完全投入了股票市场。在退休或即将退休的婴儿潮一代中，38%过度投资于股票，8%完全投资于股票市场。基于技术的健康、财富和人力资本管理解决方案提供商
AlightSolutions表示，在2月份的最后一周，全国40.1万个账户的交易额高于2019年第四季度的总和。3月12日，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创下1987年以来最大单日跌幅，40.1万笔账户交易达到历史第二高水平，是正常水平的12倍。管理着一个6100亿美元养老金账户的EmpowerRetirement上周表示，客户来电比正常情况下增加了45%，他们希望转向货币市场基金等更安全的投资，以规避市场风险。
远虑和近忧
美国从联邦政府到地方政府到许多美国公司都采取了严格的措施来防止疫情的蔓延。特朗普于3月16日发布了新的《皇冠肺炎流行指南》，建议人们避免旅行，避免10人以上的聚会，避免在酒吧、餐厅和美食广场用餐，并避免旅行、购物和其他活动。
纽约、新泽西和康涅狄格达成地区协议，从3月16日晚上8点起关闭所有电影院、赌场、体育馆和体育馆。餐馆和酒吧只能提供外卖和送货服务。超过50人的集会也将暂停。许多企业也暂时关闭并取消了必要的旅行。俄亥俄州还下令关闭电影院、体育馆、保龄球馆和其他娱乐场所，并建议将初选推迟到6月。3月16日，旧金山宣布了“城市关闭”措施，要求人们尽可能呆在家里，除非有重要的外出需要，但必要的政府部门和商店将保持开放。
S&P全球评级经济学家告诉记者《财经》由于新型冠状病毒疫情控制措施导致突然经济停滞，这将造成今年全球经济衰退，从而给依赖全球信誉的体系带来巨大的信贷压力。据标普经济学家的估计，2020年全球经济增长率仅为1.0％至1.5％，仍存在下行风险。
Jeffrey Young指出，美国政府倡导的保持安全社会距离的举措将在短期内限制新发肺炎疫情的发展。但它也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社交距离越大，短期对经济的损害就越大。
旅游业、娱乐业、餐饮业和其他行业是受影响最早的行业，也是受影响最严重的行业。美国有1580万人从事与旅游相关的工作。83%的旅游公司是小企业。美国旅游协会(American Travel Association)最近发布的一项分析预测，新的皇冠肺炎导致的旅行减少将使美国经济损失总计8，090亿美元，今年将减少460万个与美国旅游业相关的工作岗位。报告指出，美国今年的旅游总支出，包括交通、住宿、零售、旅游景点和酒店，预计将下降31%，达到3550亿美元。“这一损失是“9·11”影响的6倍以上。仅旅游业造成的损失就严重到足以使美国陷入旷日持久的衰退。”疫情导致美国消费持续下滑，美国各地去餐馆的人数大幅下降，尤其是在西雅图和其他受疫情影响最严重的城市。美国许多州都有
美国从联邦政府到地方政府到许多美国公司都采取了严格的措施来防止疫情的蔓延。特朗普于3月16日发布了新的《皇冠肺炎流行指南》，建议人们避免旅行，避免10人以上的聚会，避免在酒吧、餐厅和美食广场用餐，并避免旅行、购物和其他活动。
高盛(Goldman Sachs)首席经济学家哈茨尤斯(Jan Hatzius)在最近的一份报告中表示，由于对病毒的担忧导致消费者和企业支出减少，预计美国经济活动将在3月底和4月份大幅萎缩。新兴的供应链中断和最近收紧的金融条件可能会让美国经济增长更加困难。
美国2月份失业率降至3.5%的半个世纪低点，平均每小时工资比去年同期稳步上升3%。霍华德·西尔弗布拉特指出，美国经济处于疫情影响前历史上最长的增长时期，基本面也非常强劲。然而，这种流行病已经导致美国的失业率上升，失业率也越来越高。
3月19日，美国银行美林全球研究小组预测，美国经济第一季度仅增长0.5%。第二季度，美国经济可能面临较上一季度下降12%的局面。据估计，第二季度将有350万人失业，从而将美国失业率提高到6.3%。美国人力资源咨询公司“挑战者”格雷·克里斯默最近发布了一份研究报告，报告称IMF经济学家指出，相比2007年－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新冠病毒的冲击更加严重，因为它同时打击了家庭、公司、金融机构和市场——中国首先受创，目前已扩展至全球。中国属于较早实施并强有力贯彻扩大社交距离政策的国家，另一些国家如意大利等则实施的较晚。作为对比，杰弗瑞·杨指出，从股市表现看，市场更倾向于用短期经济痛苦来换取对病毒的控制。“新皇冠肺炎”疫情已经袭击了加州的工人。该州多达18%的工人失业，加州的失业人数在几天内翻了一番。但是该州失业保险申请的数量在短短两天内翻了一番。美国餐饮业可能因为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而裁减740万个工作岗位。与此同时，到2020年底，加州的失业率将上升到6.3%，到2021年平均达到6.6%。
美国很多州见证了登记申请领取失业保险金的人数暴涨。据预测，在新冠肺炎疫情阴影的笼罩下，加州失业人数可能会超过28万，其中娱乐休闲、酒店服务和交通运输这三个主要行业的失业人数将会占到三分之一以上。美国财政部长史蒂文·门努钦警告说，随着企业工厂停工，一些美国企业开始裁员。美国多个州登记申领失业保险金的网站短时间内涌入太多申请，以致系统“崩溃”。
美国制造业已经陷入爆发前十多年来最严重的衰退。在过去十年中，尽管美国股市的整体涨幅比2008年金融危机前的高点高出了300%。然而，美国的制造业产出水平仍比危机前的2007年11月低2%。在过去的12年里，工业总产值只增长了4%。
美国供应管理学会1月3日发布的数据显示，美国制造业的采购经理人指数从11月的48.1降至2019年12月的47.2，为2009年6月以来的最低水平，特别指出美国制造业活动上月(2019年12月)的收缩是十年来最大的。一段时间以来，制造业已经成为拖累美国经济的一个重要因素。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波音将在2019年遇到一系列问题，这些问题将拖累美国制造业。
美国制造业下滑的另一个拖累因素是2019年美国石油行业的破产浪潮。从深井钻井、页岩压裂到水平钻井，美国石油工业一直是美国制造业引以为豪的基础。然而，许多钻井商通过背负巨额债务来为他们的生产增长融资，他们押注油价上涨将支撑他们的生产。但多年来投资回报一直令人沮丧。2018年，28家油气生产商申请破产，2019年，26家美国油气生产商申请破产。随着越来越多的债务到期，破产企业的数量将继续增加。
按照最坏情况估计，疫情可能导致美国失业率飙升至20％。摩根士丹利预计今年美国汽车销量将下降9%。由于航空业已经陷入困境，来自上游航空制造业的订单正在萎缩，波音对航空业的拖累也将影响美国经济的增长率。
3月16日，美国总统特朗普表示，美国“很可能”正走向经济衰退。美国2月份零售额下降了0.5%，市场预计将增长0.2%。据分析，这将是未受疫情影响的最后一轮销售数据，对当前经济形势几乎没有参考价值。
新订单和就业分项指数均处于多年低位，不佳数据打击了人们对于制造业萎缩步伐放缓的预期。
2008年，由于金融监管措施过于宽松等原因，经济“失衡”不断积累，导致金融市场泡沫不可持续。现在没有系统的不平衡。美国汽车制造业本已压力重重，疫情很可能使汽车业复苏成为泡影。杰弗里·杨说。
此次疫情的冲击不同于2008年的金融危机。杰弗瑞·杨表示，那时金融体系内部出了问题，过多的杠杆积累了大量泡沫。这次很大程度上则是“外生”事件，这一点对美国、中国、欧洲等都一样。
3月19日，中国报告零新病例。中国第一次没有新病例，给人们带来了一点希望。目前，全球新增冠状病毒病例已增至近22万例，死亡人数接近9000人。在此前的24小时内，全球有超过20，000例确诊病例。
“我们更像是突然被流星撞击，只不过撞击我们的是病毒，不是流星。当然，如果疫情带来的损害能得以控制，就不用过于担心长期经济损失。”
世界贸易组织发布了2020年第一季度《财经》报告，指出新的冠状肺炎疫情冲击了全球经济，全球服务贸易增长放缓。报告称，从2019年底到2020年第一季度，全球服务贸易增长继续放缓。未来几个月，全球经济可能会进一步下滑。在全球服务贸易的各项指标中，航空客运和集装箱运输跌幅最大，最新数据分别为93.5和94.3。在新的皇冠肺炎疫情爆发前，这两个行业的增长已经放缓，爆发后放缓程度进一步加大。
集装箱航运指数的下降是由于亚洲航运量的下降。航空客运量的下降具有更广泛的影响，除亚洲外，还包括北美、南美和欧洲。与此同时，全球金融交易指数和信息和通信技术服务指数也低于趋势水平，最新读数分别为97.7和97。建筑指数保持稳定，最新读数为99.8。
世界上越来越多的国家正在关闭边境，这将进一步加剧跨境贸易和人员交流的困难。与此同时，各国央行也在合作。S&P道琼斯指数高级指数分析师霍华德·西尔弗布拉特告诉《财经》记者，一切取决于疫情
美联储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购买大量美国国债。在他们表示将购买5000亿美元之后，他们已经在四天内购买了1600亿美元。一些经济学家指出，美联储的步伐非常快，债券目前正在抛售，收益率已经上升了25个基点。我告诉你，即使美联储做了很多工作，它也必须做得更多。
疫情在中国供给冲击更大，在欧美主要是需求冲击、美国叠加金融冲击。美国的金融体系以资本市场主导，股市下跌对消费有影响，如果真的发生金融危机，银行信贷紧缩，投资也会受到影响。当然，供给和需求冲击的相对重要性可能是演变的。霍华德·西尔弗布拉特指出，这种新的冠状病毒对人类来说是全新的。与2007-2008年金融危机相似的是，此次危机给货币和财政政策带来了挑战。
各国从央行到政府部门现在和金融危机时的应对相比，不知道快了多少倍。这些货币和财政政策对舒缓形势都有帮助，但真正起决定作用的是疫情本身。张指出，流动性紧缩非常严重。信贷和美国国债市场的剧烈波动表明流动性收缩。银行不愿意用他们的资产来打开其他信贷市场。与此同时，这种流行病带来了新的担忧，即借款人的信用将因收入减少而下降，这给企业信贷债务市场带来了沉重打击。商业票据市场运行不畅可能促使企业转向银行信贷额度，这可能进一步增加银行业的融资需求。
3月19日，联邦储备局宣布与包括澳大利亚联邦储备局和巴西中央银行在内的九家中央银行达成临时流动性互换协议。其中，新机制将为包括澳大利亚联邦储备银行、巴西中央银行、韩国中央银行、墨西哥中央银行、新加坡货币管理局和瑞典中央银行在内的六家中央银行各提供高达600亿美元的流动性互换额度，并为包括丹麦中央银行、挪威中央银行和新西兰中央银行在内的三家中央银行各提供高达300亿美元的流动性互换额度。该协议将持续至少六个月。
美联储在两天内启动了第三个紧急信贷计划，以确保3.8万亿美元的货币市场共同基金在投资者迅速撤离时能够正常运作。特朗普政府还提出了一项万亿美元的经济刺激和救助计划。
欧洲中央银行在上一次紧急会议上决定推出总额为7500亿欧元的新债券购买计划，以避免深度衰退。欧洲央行行长拉加德表示，“非常时期需要非常行动”，并且“我们对欧元的承诺是无限的”。我们决心使用我们所有可能的工具，只要它们在我们的授权范围内。”
英格兰银行表示，它在3月19日召开了货币政策委员会特别会议，宣布将利率下调15个基点至0.1%，并一致同意增持英国政府债券。英格兰银行认为，新的冠状肺炎将导致严重和大规模的经济影响，有必要进一步推出一揽子措施。会议决定将英国政府债券和公司债券的持有量增加2000亿英镑，达到6450亿英镑。增持的大部分将是英国政府债券。扩大常规融资机制的规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