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威葳@北京

编者:翟锐@北京

尽管在香港上市的汇丰控股(HSBC Holdings)在4月1日凌晨宣布将取消2019年第四季度和2020年前三季度的股息，并“承诺”今年不会回购任何股票，但直到当天下午，国内投资界才突然开始关注这一特殊事件，在当天汇丰控股股价暴跌9.51%的情况下，这一事件被视为“过去十年前所未有”和“未来非同寻常”。

事实上，长期稳定的股息支付一直是投资者对这家英国最大银行最直观的印象，尤其是在香港市场，“圣诞钟声，买汇丰”。这是一个在香港流行了30多年的投资故事。这意味着在圣诞节前买下汇丰，等待分红。这也足以表明香港人对汇丰——股票有着深厚的感情。不仅富人持有，政府也持有，强积金会购买，甚至普通人也会把汇丰股票作为礼物送给他们的孩子。

纵观汇丰控股的股利分配细节，我们还可以看到，在过去的20年里，汇丰每年至少将净利润的40%贡献给股利分配，多年来甚至超过100%，2006年股利支付率首次达到412.69%。换句话说，汇丰不会停止支付股息，即使它提取留存利润或借入资金。

因此，多年来一直慷慨大方的汇丰银行今天突然宣布，将撤回其宣布的股息决定，并暂停2020年前三个季度的股息。这迫使许多身份不明的投资者担心这一事件背后更深层次的隐患。

“汇丰控股有限公司董事会今天通过审慎监管机构收到了英格兰银行的书面通知，要求汇丰取消2019年的第四次股息。”汇丰控股在声明中解释称，董事会理解新型冠状病毒流行病对当前全球经济的严重影响和潜在影响，以及汇丰在帮助客户度过危机和为复苏投资预留资源方面的重要作用，因此将取消股息。

“汇丰今天的开局非常糟糕，”一些市场人士对汇丰取消股息发表评论。它认为，即使在2008年的金融危机中，汇丰也没有取消股息。比这更可怕的是，“停止派息的举措将使市场担心这些欧洲大银行的资本实力，而英国监管机构看到了市场投资者看不到的东西”。这一事件还可能意味着，“需要担心资本充足率的不仅仅是英国银行。欧洲大陆的银行现在怎么样？”

“市场上的一些说法是错误的。这不是黑天鹅事件。早在一周前，行业和市场就应该预料到这一股息的取消。”4月1日晚，一名与汇丰控股关系密切的内部人士向寇财勋透露，根据目前的财务状况，汇丰完全有能力继续支付股息。终止股息的最终决定是根据英国审慎监管局的通知要求做出的。不仅汇丰控股，包括渣打银行、莱斯银行和苏格兰皇家银行在内的其他英国银行集团也收到了类似要求，并将根据监管要求暂停派息。

事实上，早在3月31日晚，在汇丰控股宣布暂停派息之前，劳埃德银行、苏格兰银行、巴克莱银行、桑坦德银行和渣打银行都发表了一份联合声明，表示将取消2019年的派息，不再为投资者储备现金支付今年的派息，并承诺不回购任何股票。

1)汇丰高管在周末进行了一场紧急辩论

“英国审慎监管局对欧洲中央银行先前的建议做出了回应。几天前，汇丰曾预测监管机构可能会就股息等问题发表相关意见。然而，对汇丰来说，年度股息非常重要。多年来，即使发生重大金融危机，也没有中断过。如果直接取消，汇丰可能比其他银行遭受更大的潜在损失。”知情人士坦言，在上周末，当英国保诚监管局的相关指示尚未发布时，汇丰高管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讨论是否暂停派息。

这位知情人士告诉寇口财讯，自3月份以来，几乎所有工业国家和主要贸易国家都受到了全球疫情爆发的影响。全球经济停滞甚至制度崩溃都是不可想象的。为了应对近年来最严重的经济危机之一，欧洲中央银行于3月下旬开始与银行就应对措施展开密集讨论。欧元区主要金融监管机构和银行之间讨论的一个选项是，为了维持银行资本，将股息分配至少推迟到今年第三季度。到那时，这种流行病造成的经济危机可能已经过了高峰期。

据法新社3月27日报道，欧洲央行要求欧元区银行至少在2020年10月之前不支付2019年和2020年的股息，以保持流动性，帮助家庭和企业度过新的肺炎危机。与此同时，该报告称，在各国政策制定者采取前所未有的措施支持全球经济之际，欧洲央行还要求欧元区银行不要回购股票。

欧洲央行(European Central Bank)指出，这些措施将提高银行承受损失的能力，并在新的冠状病毒大流行期间支持对家庭、小企业和公司的信贷支持，并“希望欧元区银行的股东将加入这一集体努力”。此举也符合总部位于布鲁塞尔的欧洲银行联合会(European Banking Federation)的提议，该联合会还表示，在危机期间，“上市银行不应增加股息或回购股票，以维持最大限度的资本保全”。

随着欧洲央行与各银行之间沟通的加深以及官方公开声明的发布，截至3月底，包括汇丰(HSBC)在内的几家主要英国银行已经预测，英国监管机构可能会遵循欧洲央行的决定，并在随后几天宣布，它们将要求银行暂停支付股息。

然而，此时汇丰已经宣布了2019年第四季度的股息计划，目前汇丰股票的交易已被排除在股息之外，只有4月14日的现金分配。

“在上周末的汇丰峰会上，最终结论是等待英国审慎监管局(UK Prudential Regulatory Authority)正式发布文件，然后按照相关指示行事。在此之前，汇丰将暂时遵循最初的股息计划。”该知情人士透露，如果英国保诚监管局的通知在4月14日之后发布，将不会影响2019年第四季度的股息，但将在2020年前三季度按照规定执行。

北京时间3月31日晚，英国相关措施正式落地。

英格兰银行——英格兰银行表示，它欢迎英国银行业取消股息的决定，并认为“这将有助于保留更多资本，以支持受疫情影响的经济”。与此同时，英格兰银行还表示，它不应向高管发放现金奖金，也不应在未来几个月为这些支出留出资金。并警告说，如果任何银行不遵守指示，英格兰银行将行使监督权。

4月1日，有一个市场声音说，“从汇丰暂停派发股息的时候起，我们就开始担心欧洲主要银行的资本实力。”如上所述，英国银行监管机构全面暂停银行股息和股票回购，实际上是跟随欧洲央行的步伐。在汇丰和其他银行决定实施相关措施之前，欧洲许多大银行已经在今年早些时候取消了股息支付。

例如，法国第三大上市银行法国兴业银行(Societe Generale SA)早些时候也宣布，将听从欧洲央行的建议，取消2019年的股息。此外，由于与新皇冠疫情有关的不确定性，该行还暂停了今年的业绩目标。

意大利联合信贷银行(Unicredit S.p.A .)、联合信贷银行(UNCFF)和联合圣保罗银行(intesa sanpaolo s.p.a .)此前也曾宣布暂停派息。

2)平安集团首当其冲。

尽管汇丰暂停派息不是独立事件，也是欧洲央行和英国银行业监管机构的“统一部署”，但由于投资者心目中的“稳定派息”，该事件对其市场估值和盈利预期的负面影响远远大于其他类似银行。

根据汇丰集团的估计，汇丰将通过取消去年的第四次中期股息和今年的前三次中期利息支付，共节省90亿美元，并将帮助普通股的一级资本比率提高近1个百分点。

至于汇丰集团的股息是否会在2020年后恢复，汇丰集团总裁诺埃尔·奎因(Noel Quinn)表示，未来的股息水平将取决于疫情的发展和严重程度。预计在明年年初集团公布全年业绩之前不会做出决定，目前很难决定是否调整股息。

然而，从汇丰收回近一年的股息对投资者有直接影响，即包括中国平安在内的大股东短期内将无法从汇丰控股获得股息。

数据显示，中国平安是汇丰控股的第二大股东，持股比例为7.01%。目前，中国平安持有汇丰银行14.19亿股股份。根据2019年第四季度每股0.21美元的原始股息，中国平安将减少3亿美元的股息收入，相当于21亿元人民币。此外，根据汇丰银行过去多年来分配中期利息的做法，该行一年可获得3次中期利息，每次0.1美元，即总计0.3美元。到2020年，中国平安将获得近4.3亿美元的股息。换句话说，这一次汇丰宣布暂停分红，平安中国将损失至少7.3亿美元，相当于51.8亿元人民币的汇丰分红。

除了股息损失之外，因汇丰暂停二级市场股息而导致的股价波动导致的账面损失更可能难以衡量。仅在4月1日，汇丰控股就下跌9.51%，收于39.93港元，而平安在中国的股份账面价值缩水近60亿港元，约合人民币55亿元。

加权绥靖和市场价值。随着汇丰银行4月1日宣布暂停派息，中国平安在4月1日损失了超过106亿元的收益。

“我们关注相关信息。汇丰的投资不到外国证券投资总额的2%。暂时的无股息将对我们产生可控的影响。”4月1日晚，平安中国的相关官员公开回应了汇丰暂停派息的影响，称:“汇丰的投资是一项长期投资，公司将坚持高质量的资产负债管理和稳健的投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