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观察网 记者 宋馥李今年春天，优惠券已经成为消费的热门词汇。

此前，南京、济南、苏州、宁波、重庆等城市已经向市民发放了优惠券。

在世界范围内，消费券作为私人消费能力急剧下降时使用的经济政策工具，往往对刺激消费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并能在短时间内实现消费、投资和生产的良性循环。

2009年，在金融危机的背景下，中国曾经试行过用水券，随后南京、杭州等地也率先试行。目前，在我国疫情基本得到控制、工作和生产全面恢复、消费尚未完全恢复的背景下，消费券已经成为城市激活消费的重要手段。

随着消费券的发行，这种经济刺激工具的利弊也随之提高。几天前，《经济观察报》采访了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研究员冯兴元，听取他对消费券的看法。

发券仍在于应急

经济观察报：你认为消费券作为刺激消费的一种方式对经济增长的总体影响是什么？你认为这个刺激计划怎么样？

冯兴元：使用优惠券来刺激经济，许多国家已经使用它们，甚至这些国家的中央政府。在我国，一些地方政府已经使用它。这种方法应被视为短期的紧急经济政策。这种方法有一定的效果，但不会有长期的效果。这项经济政策的目的是刺激消费。它属于凯恩斯经济学的范畴。这是政府的倡议。它属于一种财政补贴行为，反映了政府的行政化倾向。然而，它通常不是针对需要补贴的群体。

目前，消费券被设计来激活被流行病冻结的消费。我认为，其根本目的主要是刺激短期需求，而不是增强中长期消费能力。通过发行优惠券来增加消费能力是不可行的。如果经济进入衰退周期，指望优惠券逆转衰退是不可行的。代金券仍然是抗击艾滋病的紧急措施。它们被用来启动冻结消费，促进就业，并支持许多面临破产的小型、中型和微型服务企业，尤其是许多商店。

从消费者的角度来看，获得优惠券后，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消费，这肯定会刺激消费，因为优惠券有过时的限制。然而，消费意愿的根本提高取决于许多因素，首先是个人对未来收入的预期。现在这种流行病还没有完全消失，消费意愿与工作前景直接相关。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认为增加消费的意愿是有限的。因为优惠券的补贴金额有限。总的来说，就业可能是今年的一个大问题，有大量的大学毕业生。许多企业可能不会雇佣甚至减少员工。这样，如果就业前景令人担忧，将不可避免地影响消费意愿。

经济观察报：我注意到这种优惠券的分发是针对城市中的所有公民的，是一种普遍的分发，伴随着对低收入群体的福利救济功能。这还不够准确吗？

冯兴元：优惠券应该被设计用于一些领域:例如，食品购买和租金支出，这也是优惠券可以发挥最有效作用的领域，并且可以对失业者和低收入人群起到缓解作用。另一个领域是旅游消费券。机票和住宿机票可以根据消费券打折，这在这些领域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然而，如果我们想准确地补贴最需要的人，并确定谁需要它，管理和实施成本太高，无法实现。因此，消费券大多是包容性的，包容性也能起到一定的应急作用，因为那些需要救济的群体就在其中。

目前，湖北和武汉是最适合发行消费券的地方。这些地方可以最大限度地考虑因城市关闭而陷入困境的低收入人群，特别是因病、失业和生病而陷入贫困的家庭。此外，还有一些农民工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应兼顾公平准入

经济观察报：根据2015年实施的新《预算法》，地方政府“依法花钱”是基本原则。这一次，几个城市似乎还没有通过全国人大的批准就发行了优惠券。你怎么想呢?

冯兴元：这可能需要具体分析。《预算法》明确规定，一般公共预算是以税收收入为主要依据，用于保障和改善民生、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维护国家安全、维护国家机构正常运转的收支预算。在政府预算支出中，每年都要拨出救灾和应急专项资金。虽然是紧急性质，但发放消费券的支出可能不包括在这些项目中。在这里，直接水灾救济的费用通常是分配的。

因此，地方政府发放消费券要经过地方人大批准，按正常程序进行。这是因为它涉及调整和修订预算支出，以便消费者优惠券可以合法发行。目前，所有城市都没有公布相应的程序，这是一个缺失的环节。此外，根据人民币使用的相关规定，消费券的发放还需要人民银行办理审批手续，因为消费券是相对于代币而言的。

经济观察报：我也注意到一个问题。这次有几个城市与支付平台合作分发消费券。消费券都是数字的。例如，杭州通过支付宝分销，重庆渝中区通过微信分销。这是否会导致某种垄断？

冯兴元：确实有这个问题！如果这是当地政府和商业组织之间的独家协议，《反不正当竞争法》中有相应的限制性规定。就像我们的金融基金一样，它们不应该存放在商业银行。公共政策应该是公平的，对所有市场参与者开放。德国的弗赖堡学派认为，公共和私人权利都可能被滥用，不能被滥用，从而危及市场参与者之间的公平竞争。显然，在发行优惠券的过程中，地方政府倾向于限制竞争，这是应该明确反对的。

政府最好不是市场的主体，而是市场秩序的管理者。它应该尽最大努力保持公平的市场准入。虽然这里可能没有直接的商业利益，但一些负责官员和相关企业仍有潜在的商业利益，在特定时期和区域形成市场垄断。

应该说，现在用数字方式发行优惠券没有技术问题。公民可以有一个以上的支付选项，作为受益人的公民可以选择自己的支付方式。那应该是平等竞争。